作者:王大鹏
当今,我们的生活充斥着各种新闻和消息,这其中也不乏假新闻和谣言,破除谣言一直以来都是科学传播领域研究者和实践者关心的话题之一,在“后真相”时代,我们该如何更好地传播科学呢?
以“创新驱动发展,科学破除愚昧”为主题的全国科普日这几天正在全国各地展开,这为公众提供了一场丰富的科学大餐。在北京主场的每月“科学”流言榜版块中,一系列流言被科学一一戳破,还事实以本来面目。但是我们注意到,很多流言都会肆意夸大或者“借用”某些科学研究的结论,进而让人们相信这些流言。当然这其中也涉及到一些相关的理论,比如证实性偏见,即人们往往相信那些支持自己已有看法的观点,当然这也是因为认知失调导致的,因为人们天生希望自己是对的。人们的懒惰行为也会促使自己在思维上走一些捷径,等等。
虽然在“后真相”时代,人们更多地会依赖于情感而非科学事实,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在科学传播中,事实与情感截然对立,或者说我们不需要情感的力量。“信息缺失模型”认为如果给人们提供更多的事实,人们最终会关注这个议题,而实际上这忽略了可能会带来的逆火效应,即当一个错误的信息被更正后,如果更正的信息与人原本的看法相违背,它反而会加深人们对这条(原本)错误的信息的信任。
就此而论,我们的科学传播应该注意到把事实和信息包含在社会和文化情境中。因为人是社会性动物,所以有效的科学传播应该是包容性的、整体性的,需要整合不同的社会科学视角。
对科学观点进行有效传播的关键是对新的或不熟悉的观点提供充足的情境,然后对关键内容的本质进行解释。
首先,就是要与受众熟悉的现象关联起来。比如,对雪熟悉的人就可以理解地表反照率的观点以及这对气温的影响,虽然他们可能不知道地表反照率是什么。其次,要利用形象生动且“人”话(即不是充满术语的学术语言)以在受众的头脑中创造出有形的形象。突破科学术语的束缚可能是困难的,因为对于科学研究人员来说,他们认为这样做是对官方学术语言的不忠。但是如果不能把科学成果传播给公众,那岂不是更大的失败?再次,可以形象地利用比喻。好的比喻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让受众的理解水平再上一个台阶。比如,为了解释 DNA 中一个分子的大小,你可以这样说,如果被放大 10亿倍的话,那么它的大小就相当于一个高尔夫球,而人类基因组的总长度会达到 80000千米长,大约相当于地球经线的两倍。最后,还可以设计一个有情节的故事线。人类是喜欢讲故事的物种,如果某件事情或研究是由叙述线穿插起来的话,那么无论是科学家还是非科学家都更容易记住这个事情。甚至有研究表明具有叙述性属性的科研论文的引用率也会有所增加(可参考原论文Narrative Style Influences Citation Frequency in Climate Change Science)。
科学传播不同于科学研究,它是一门艺术,也是需要科研人员习得的技巧,更是把科学与社会和公众沟通起来的桥梁与纽带。科研成果只有传播出去,被广大公众所理解和运用才能更好地发挥其效果。